沛安

挖坑不留,来去自由

【白粉同人】 《痴绝处》 短篇

承上文《猜火车》,Jesse到Walter母亲家。胡言乱语

Jesse刚走进Walter的家门,倦意便随着暖橙色的灯光将他淹没。他身体也渐渐绵软,浇花的小男孩抱着粗水管,偶然间把水管摔到地上,水流奔涌,洇湿一片——Jesse栽倒在床上,闻到浓浓的灰尘味。
“他一定是累坏了,Jane,去把Mr.Pinkman拉起来,然后揭开防尘罩,Walt的房间很久没人睡过了。”
Jesse猛地睁眼,看见一张冷漠的墨西哥女人的脸,他被拽着兜帽起来,强有力的花匠接过水管,让它在空中划个半圆,Jesse的目光浇湿了浅绿的墙壁,遇见那清冷的灯便倒流回来,世上怎么会有不暖的光?他再次摔到床上,鼻子蹭着柔软的枕头,味道有些陈旧,有些熟悉,Mr.White。“谢谢你,Mrs.White。”
“晚安,Jesse。”
Mrs.White关了灯,Jesse便深陷在床里,如水流从草坪下渗到土壤,身体被分解,被根吸收,顺着径向上输送,或许能成为芬芳的一部分。这是少年人房间特有的感觉,明天会成为一个新的人。在今夜,Jesse想成为十七岁的Walt。

他入了梦便钻进火车底下,这次他只感到难受恶心,耳畔传来Walter的声音“如果你不想这样,那么你完全可以走开。”于是Jesse坐起身,然后给火车碾得粉碎。

Jane去叫Jesse吃早餐,开门后见他直挺挺地坐在床上发呆,吓了一跳。
Jesse微笑着注视她,“早上好,Jane。你的名字很美。”
Jane瞥了他一眼,给那双碧蓝色的眼睛晃得失神,随后从柜中拿出一套衣服来,“这是Mr.White的衣服,有点大,但总比脏的强。”
Jesse说,“是啊,谢谢。”然后毫无顾忌地脱下衣服。
Jane缓慢地走出房间,对Mrs.White说,“这小子有点怪。”
Mrs.White用勺子戳着泡糟了的麦片,“放轻松,Jane,我知道为什么。可怜的孩子,我们得养到他伤好为止。”
Jesse穿着宽大的衣服走出房间,像一只刚把茧破了个口却没力气继续挣扎的小虫。
Mrs.White笑得前仰后合,“快过来,Jesse,我给你挽上袖子。”
Jesse走过去伸出手腕,蓦地觉得那动作像带手铐,又缩回来,“不了,还是我自己来吧。”一只袖子能挽到手肘处,另外一只却无论如何也折不上去,沉沉地垂在手背上。Jesse仍旧耐心地挽那只袖子,像他追着Walter跑,一寸寸地靠近了,倏然又坠落深渊。
Jane径直走过去,用力袖子撸到大臂,Jesse的胳膊多了两道红痕,那袖子便堆积到那里不动了,他低着头笑了,“谢谢你,Jane。”他把另一只袖子也撸上去,它却又垂下去了,Jesse早知如此。
“Jesse,跟我聊聊Walter好吗?他这一年除了告诉我Holly出生之外就没打过电话,他还在学校吗,怎么会这么忙?”
“呃……他不再教书了,他开了家洗车店……很忙,非常忙,赚了很多钱。”Jesse长时间地咀嚼着那泡得软绵绵的麦片,久到忘记吞咽。
“他怎么会有钱开洗车店?”
“他……他借了我的钱……我们合伙开的。”
“Jesse,你这么年轻就有如此多的钱?”
Jesse忽然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引火烧身,刚才就说不知道Walter的钱从哪里来就好了。他总是急于解释关于Walter的一切,然而他对他根本一无所知。或是说,他渴望成为报幕的人,他提前目睹了他的精彩,他想要将他大肆渲染。
“是我姨妈……她给我留了笔巨款。她对我很好。”
“噢,Jesse我,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。你投资Walter的洗车店真是个明智的选择。他一直很聪明,肯定会打理得很好。”
“是啊。”Jesse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,随即胀红了脸。
“Jane——你不要在屋子里抽烟!出去!”
Jane摇摆着肥大的身躯缓慢地走到后门,然后倚着门抽烟。Jesse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,甚至没听见Mrs.White说“她原来叫Jenny,我嫌不好叫……”他注意到她身边有株植物,开着白色的花被裹缠在烟雾里。Jesse忽然叫起来,“那是铃兰,Mrs.White,扔掉它!它有毒!”
“我知道,Jesse,以前Walt还中了它的毒呢。”Mrs.White喝了口热茶,抬头看见Jesse迷茫地望着他,眼中有初春的河,河面上的冰碎了,却仍浮在那里,等着高山上流下的雪水将它冲散。
“那是Walt刚上小学的时候的事,那时候我以为他是重感冒,拖了好几天才去医院,还好他没事,在医院住半个月后上学却没有朋友了,这简直是把他往另一条路上推。然后Walt就更孤僻了,他开始对化学感兴趣,还叫我就把铃兰栽在院子里,说是提醒自己犯过的错误。从此以后任何新东西在Walt眼里都是铃兰花果——你理解我的意思吧,然后才是他们本身。没有人想被他这么研究,所以Walt就这么孤独下去了。”
Jesse的注意力渐渐被转移了,“这根我认识的Mr.White不一样……我是说,他确实有点孤僻,但他有的时候也会冒险,激进,跟不太熟的人做生意。”
“哦,我说过他时时用铃兰果实提醒自己,所以他就能一眼辨认出那些危险的人,然后跟他们相处,各取所需。”
“噢,对,Mr.White是这样。有的时候我还以为……他被金钱蒙蔽了。听着很可笑对吧?他这么聪明的人,永远有最大的利益。但是……他有的时候让我觉得他不是这样的。就像,他不能看到铃兰的时候总想着它有毒的果实。那铃兰的花呢?他还能看得见吗?”
“Jesse,你知道吗?他去大学报道的前一天晚上,我和他坐在庭院里,看着那一丛铃兰,我问他如果没有中毒,他会不会跟现在不一样。Walt说,要么让他三岁就中毒,要么永远都不中毒。他从没有忘记铃兰的美,Jesse,他跟我们一样。”
Jesse恍惚间看到了蹲在花前的Walt,他用手指拨动着纯白的铃铛,有着Jesse十七岁的眼神,冰碎了的河迟迟没有流动。他果然也像他一样在等待着吗?Jesse起身往门外跑,“我得走了……我有急事……我必须……”
他钻进车,启动,然后看见Jane推着Mrs.White到门口目送他。Jesse探出半边身子,“再见,Mrs.White!再见,Jane!我会永远想你们的!”
他开车驶入无限灿烂的霞光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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